寿州窑的发掘情况介绍
淮南上窑村附近的窑址区自1960年发现之后,周边的窑址区陆续也有发现,比如1983年发现凤阳武店临泉寺窑址。在1988年秋天,安徽省博物馆与淮南市博物馆组成联合考古队,胡悦谦先生任队长,对寿州窑遗址的住院部窑址区、高窑窑址区和管嘴孜窑址区进行了第一次试掘。可惜资料一直没有公布,所幸,作为当年发掘参与者之一沈汗青先生在淮南市博物馆编著的《寿州窑》一书中简略地提到了当年发掘的基本情况。
除发掘了瓷片堆积区外,在住院部窑址区发现一段用窑底铺地砖排列成路面形式的遗存,宽50厘米,长100厘米;在高窑窑址区清理的一段残窑,靠近现在水塘的东侧。出土了大量的黄釉、青釉和黑釉瓷器,主要是盘口壶、碗、盏、四系罐、注子、枕、动物俑等。
2020年8月,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淮南市博物馆组成考古队,再一次对寿州窑遗址的几个窑址区进行试掘,目前发掘松树林窑址区、高窑址区和住院部窑址区。
图一 松树林窑址区
松树林窑址区 挖一条东西向探沟,规格17*3米(图一)。清理出一处瓷片堆积区,出土遗物主要是匣钵、窑棒、钵状支具、筒状支具(图二)、垫盘、垫砖、黄釉碗、青釉碗(图三)、黄釉盏、黄釉四系罐等。瓷片堆积区主要分布于探沟的东侧,堆积较厚,一共分了5层。在瓷片堆积区的靠西位置出土了一排六个大匣钵,单个直径有40多厘米。匣钵内无遗物,夹砂胎,靠近底部有小孔。根据出土遗物判断,时代在唐代中期至唐代末期。
高窑窑址区 发掘位置位于一处水塘边,靠近村村通公路不远。布设规格是9*14米(图四)。清理一处瓷片堆积区,并且瓷片堆积区下压着一个取瓷土坑。瓷片堆积的范围较大,也比较深,根据勘探资料显示,深度约1.8-2.0米,由于靠近水塘,地下水位比较高,挖至1米深处就开始见地下水,又向下清理了0.6米左右,无法再清理后,便停止了发掘工作。瓷土坑已发掘的范围是长9.8,宽7米,深约0.3-0.8米,局部地区还残有瓷土。出土窑具主要是垫砖、窑柱和大匣钵,其中窑柱为多(图五、六)。大量瓷器中,以酱黄釉为主,少量黄釉和酱釉,器型以盏占绝大部分(图七),少量碗和四系罐。根据出土遗物判断,时代在唐代中期至晚期。
住院部窑址区 分别布设1个探方和探沟。探方规格是11*9米,清理出一个灰坑,灰坑内出土遗物比较丰富,主要是窑柱、托珠、垫砖、黄釉碗、黄釉盏、黑釉瓷枕。有的是垫砖、窑柱和瓷碗粘连在一起,清楚地反映了烧造技术(图八、九)。探沟位于探方西侧约80米,规格是13*5米。清理有灰坑、红烧土痕迹,推测距离窑址区域不远。
比较有意思的现象是在某层位内出土大量的托珠,约上千个。类似这么多的托珠集中出土的现象在其他窑址中尚未发现。另外出土碗、盏和枕片与探方内同类器物一样(图一〇至一三)。时代可以到唐代早期至晚期,目前住院部窑址区发掘工作仍在继续。
寿州窑制瓷特点
寿州窑的窑炉特点是龙窑和馒头窑相结合,瓷土资源分为地上和地下两种。创烧于南朝晚期,繁盛于隋唐时期,衰落于北宋时期,跨越了四五百年的历史。
胡悦谦先生把寿州窑划分了六期,但根据发现的印有“大中祥符”年款的黄釉模印开窗龙纹元宝形瓷枕可知,至少在北宋早期,寿州窑依然在烧制瓷器。
寿州窑创烧时以烧制青瓷为主,产品类型有高足盘、罐、盘口壶等,与南方江西的洪州窑、婺州窑、湖南的岳州窑、北方相州窑、巩县窑等同类产品相类似。到了唐代,生产的黄釉瓷可谓独树一帜,陆羽《茶经》“寿州瓷黄,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产品主要有碗、盏、杯、钵、盂、盆、注子、枕、四系壶、小口罐、玩具和琉璃瓦等十几个品种。器物胎体厚重,呈灰白色或淡黄红色,较粗多含黑、白砂粒。青釉瓷器的烧成温度在1200℃以上,住院部黄釉瓷器的烧成温度在1100℃至1200℃左右。
结语
寿州窑遗址自发现以来,经历了六十年,跨越了一甲子。经过了四次文物调查,两次考古发掘。
尤其是2020年重启寿州窑遗址的发掘,是针对其窑址分布范围不清晰,窑炉结构、烧制技术、产品特点等学术问题开展的。
虽然此次发掘获得一定的收获,发现了一处取瓷土坑、一处疑是烧土遗迹和几个灰坑,作坊区和窑炉并未找到;出土大量的瓷器,釉色主要是黄釉、酱黄釉、青黄釉、黑釉等,以黄釉和酱黄釉为主;产品主要是碗、盏、罐、俑、枕、盒等,以碗和盏为主;窑具主要是垫砖、窑柱、钵状支具、托珠、三叉支托等。但是,这些发现尚不能满足解决寿州窑遗址的诸多学术问题。距离解决寿州窑遗址历史文化全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需要进一步勘探和发掘才能完成。
目前寿州窑遗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找到制瓷作坊区和烧制产品的窑炉,确认制瓷技术、窑炉特点、燃料种类。这将是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和探索方向。(陈超 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图文转自:“文博中国”公众号)